20.深夜不要外出乱逛!_银子小姐注孤生[综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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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深夜不要外出乱逛!

  小小的占卜屋门外挂着“暂停营业”的牌子,屋内亮起灯光。

  长桌的绒布上洇出一片水痕,地板上也聚了一小滩水洼。

  今天的占卜屋似乎是以水为主题媒介,在进行与水有关的占卜和启示。

  坂田银子与太宰治相对而坐,中岛敦和渡我被身子则被粗暴的赶了出去。

  这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的重要会谈。

  “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呢?”银子摸着水晶球问。

  这时候银子身上没有披斗篷,抚摸水晶球的动作也跟占卜师状态时完全不同。

  萦绕于她周身的,不再是高深莫测和神秘冷艳,而是一种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安宁与平和。

 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,一点一点收起了脸上轻浮的微笑,表情严肃而紧绷:“啊,其实我是想和银子小姐坦白:我来自异世界这件事。”

  他停住没往下再说,而是盯着银子看了看。

  银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她放开水晶球,从长条桌下面摸索出一根早忘了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棒棒糖,拨开糖纸塞进嘴里,然后抬头给了太宰治一个疑问的眼神。

  那意思是:“你说完了?”

  太宰治耸了耸肩膀,表情放松下来:“哎呀好可惜,我本来还想着有没有可能看到银子小姐惊讶的表情呢。”

  “唔。”银子含糊的应了一声,不肯浪费一点舔棒棒糖的时间。

  “我要继续往下说了哦,银子小姐你会认真听的吧?”太宰治用一用撒娇似的口吻确认着。

  他的头发还湿哒哒的,颜色看上去比平时更黑一些,把皮肤对比的分外白皙。

  他的脖子上挂着中岛敦出去前塞给他的毛巾,现在毛巾也吸了水,变得潮乎乎的,懒洋洋的贴合在他的脸侧。

  他的衣服虽然已经不再滴水了,但距离干燥也还早得很,呈现出比往常更凸显身材的线条。

  或许正是这种侵染了全身的湿意,让那双鸢色的眼睛里似乎也潋滟起粼粼水光来。

  “我和敦敦都来自异世界,还有另外一些人也是。

  “我们或许互相认识,或许互相不认识,总之之前都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,然后才在近期陆续到了这边。可能之后还会有更多人来吧?这个完全说不准。

  “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未知,后果未知,是否可逆也未知。总之我自己调查了几天,但完全没有调查到什么线索。

  “所以促使这一切发生的,是神也不一定呢。”

  太宰治自己感觉自己是讲了个笑话,于是眯起眼睛笑了两声。

  然而银子一个表情都懒得做,甚至把棒棒糖舔得开始冒烟,像是在无聊的抽烟似的。

  太宰治只好掠过这个笑话接着往下讲:“我想告诉银子一些那边世界的情报,因为说不定银子会用得到。

  “首先是那边在生活方面的科技水平比这边稍微落后一点,不存在‘怪人’,也不存在‘个性’,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隐秘的掌握着‘异能’。

  “‘异能’与‘个性’其实很相似,但深究起来并不是一回事。虽然消除系的异能仍然可以消除部分个性——这一点我在最近几天进行了相关的实验和确认,但‘异能’和‘个性’仍然是不同的。

  “‘个性’更像是身体的延伸,对于个性持有者而言,身体衰弱时个性也会变得不好用,如果身体健康个性就不可能单方面减弱。至于异形系的个性,则完全可以当成那个人原本就长那个样子。

  “‘异能’却是持有者多出来的力量,无论是身强体健还是卧床不起,异能本身都不会因为持有者的身体状况改变强度。影响异能的是另外一套规则,专属于异能的规则。

  “所以如果需要打架什么的,银子可要特别注意这一点哦。

  “啊对了,再和银子说说我所生活的城市横滨吧,是一座挺繁华的海滨城市呢。

  “那里的黑色地带有个势力特别大,告诉你一个小秘密,那个势力的首领是个很恶心的恋童癖哦,我过去就是因为看不惯这个才从那里叛逃的……”

  太宰治就这样越说越随意、琐碎又生活化,他没有特别指出名姓,而是用“某个小矮子”之类的形容去指代描述对象。

  他的描述也并不具体,顶多就是“那个小矮子虽然很强但是也很好忽悠”这种程度的透露。

  在银子舔完了一根棒棒糖,不耐烦的打算再取第二根棒棒糖出来接着舔时,太宰治终于一脸意犹未尽的停住了。

  “就到这里吧,因为已经口干舌燥了,但是说出来果然感觉舒畅很多。那么银子小姐,我就先走咯。”

  太宰治对银子挥挥手,笑盈盈的站起来打算走人。

  他自己倒是说得舒畅了,银子却听得眉头蹙起。

  再不提问的话人就走了,银子决定出声叫住他:“喂,为什么跟我说这些?你是觉得我一定会去那边的世界,所以才提前把情报告诉我吗?”

  “关于这个,说不定呢?”太宰治轻笑了一下。只是这个笑容在银子看来裹了一层沉陷的疲惫,当中并没有什么真实的开心之情。

  他站在距离银子有些远的地方,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:“我想来想去,发现能做的只有信任银子小姐这一件事了,所以还请不要辜负这份信任啊。如果真的像我想的那样……就拜托你了。”

  前半句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威胁的意味,后半句却突然放轻了语调,变成有些卑微的祈求。

  太宰治似乎有什么话最后没有说出来,这一点银子是可以明确感受到的,只是她并不明白那具体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  从一开始,太宰治在银子心里就是一个胡言乱语的、脑袋有些问题的家伙。

  所以不论是用电脑合成一张奇怪的照片来吓人,还是自裁失败之后用身上带的水来泡坏占卜屋地板。这些熊孩子行径,银子都决定看在敦敦认识他的份上选择包容。

  但是在这一刻,银子的内心突然有些动摇起来。

  如果,太宰治之前说的那些疯话都是真实的呢

  如果那些是真的,那么她自己……果然在某一天因为醉酒丧失了部分记忆么

  这天晚上银子睡得并不是很安稳,她半夜做了个噩梦,挣扎着醒过来后却完全想不起梦的内容。

  她坐起来没心情再睡,又有些口渴。

  然后稍微去喝一杯的想法就突然冒了出来。

  她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,披上斗篷,掩着脸离开了占卜屋,沿街道寻找喝酒的地方。

  时间早就过了零点,夜色深沉,银子在大路上没看到一家开着门的居酒屋。

  原本应该通宵营业的两家酒吧,一家正在重新装修,另一家挂着老板有事外出停业一周的牌子。

  银子只好拐到小路上,想看看能不能凭借运气巧遇一家藏在深巷中的酒吧。

  深寂的夜晚灯火寥寥,狭窄小路上挤满了阴影,披着斗篷带着兜帽的银子几乎完全融在黑暗里,成为了黑暗的一个组成部分。

  一个穿着单薄黑衣的人出现在银子的视野里,那个人有一头灰蓝色的乱发,乍一看很像是银发,若非如此银子也很难在一片黑中把这个人分辨出来。

  比较有风格的是,这人的脸上扣着一只断手,看上去像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。

  虽说大晚上乍一看有点吓人,但是这个造型真的很有创意,如果去参加什么行为艺术展会的话,大概最后真能拿个大奖。

  银子路过对方的时候觉得自己或许可以问问路,于是问道:“你知道哪里还有正在营业的酒吧吗?”

  对方听了这声搭讪先是没什么反应,片刻后才歪了下头,沙哑着嗓音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:“我知道一家,要跟我过去吗?”

  “好啊。”

  将身影掩藏在斗篷之下的银子如同一位夜晚的女巫,和脸上扣着断手的男人并肩而行,气质上意外的合拍。

  两人就这样组成装神弄鬼组合直接出道似乎也是可行的。

  这就是待在酒吧里百无聊赖的黑雾看到他俩第一眼时所产生的印象。

  “死柄木弔,她是?”黑雾试探着问,同时放下了正在擦拭第n遍的玻璃杯。

  银子也看向死柄木弔。酒吧灯光昏暗,但大体还是能看清人的,银子由此注意到了这位热心黑衣男身上更多的细节。

  嘴唇干裂,眼珠赤红,皮肤苍白,脖子上有一些不断抓挠造成的血痕。瘦骨伶仃,长在胳膊上的两只真手甚至还没有扣在脸上的那只断手大。

  这位好心人看上去日子过得潦倒极了,身上的黑色衣裤也单薄的能令任何一位乡下老妈感到心疼。

  相比起来完全就是一团套在酒吧服务生衣服里、有两颗黄眼睛的黑雾实在是简洁过头,长得没什么值得在意的。

  死柄木弔拉开吧台前的椅子自顾自坐下来:“路上遇到的一个想喝酒的人,今夜就给她全部免费喝好了。”

  免单……黑雾有点想拒绝,但是斗篷女人却已经在鞠躬道谢了:“真是非常感谢,可以的话请给我来一杯冬佩利,我一直想尝尝这个不过却没钱买。”

  原来你也知道冬佩利很贵吗?还真是完全不客气啊。不过这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年轻。

  黑雾腹诽着,尽管不太情愿,但还是端上了一杯冬佩利。

  他对眼前这个斗篷女人产生了一些好奇:死柄木弔为什么会突然带这个女人回来呢

  “不需要什么理由吧。”似乎能猜到黑雾的想法,死柄木弔哑着嗓子讽刺的笑了笑。“让徘徊在深夜里渴望着喝口酒的人得到满足,这不是理所当然应该去做的好事么?居然连你都觉得惊讶,看来这个扭曲的社会已经彻底没救了。”

  又来了。黑雾无奈的想。

  真是无论什么话题死柄木弔都能扯到这方面呢。

  只希望这位斗篷女人足够聪明,能顺着死柄木弔往下说,不然她可能没法完整的离开这家酒吧了。

  但银子什么话都没接。她正沉浸在喝很贵的酒的快乐里。

  而且是免费在喝本来喝不起的天价酒,这就更加快乐了。

  酒液顺着口舌流过,感觉就像是洗刷了整个灵魂一样,没睡好的郁闷感正在顺着四肢百骸排出体外。

  银子不禁眯起眼睛,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。

  死柄木弔扭头瞄了一眼银子。因为兜帽的遮盖,他只能看清银子的下半张脸。

  女性的双唇贴着玻璃杯的杯沿,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有种异样的吸引人注意的力量。

  死柄木弔突然产生了很浓的谈兴:“我一直认为正是因为有英雄的存在,人们才变得对身边需要帮助的人视而不见。

  “大家都生活在愚蠢的安逸里,不论是见到他人的不幸,还是自身遭遇不幸,都只会像是低能儿童一样等着英雄来拯救。

  “然后英雄果然来了,也幸好得救了,人们立刻开始欢呼庆祝,好像一切都是这样的理所当然。

  “但事实正好相反,无法拯救的不幸就藏在你我身边,藏在每个人心底。”

  死柄木弔紧盯着银子,更准确来说是紧盯着银子的嘴唇。

  他的声音里带了些真情实感的激动,在这一刻显得尤其富有煽动力:“你觉得呢,这位深夜买醉的女士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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